不喻:不高兴,不愉快。喻,同“愉”。欢愉,愉快。《庄子·齐物论》:“昔者庄周梦为胡蝶,栩栩然胡蝶也,自喻适志与。”陆德明《释文》引李颐云:“喻,快也。”
较:较量,比高低。
无要:没有要领。
管蔡之事:管、蔡即管叔、蔡叔,周武王之弟。武王死后,在封地发动叛乱,兵败被杀。
然而怎样才知道他是兼才还是偏才,而去和他交谈呢?听其言谈的时候,怎么能知道他是偏才还是兼才呢?如果他的为人,致力于根据各类人才所怀技能去申述他的长处,进行称赞标榜,这就是兼才。每说一类人物,尽数他的能力,为他标榜,滔滔不绝。如果他陈说自己的长处让别人称赞自己,通过议论事物表现自己的长处,又想令别人经常称赞自己。不想知道别人有什么长处,像这样的人就是偏才。不想听到别人的长处,当听到称赞别人的时候,也不附和。不想知道别人的长处,就会对别人说的话处处怀疑。听别人说法律,就怀疑他严酷,听别人讲术的时候,就怀疑他诡诈。所以用深的道理说服肤浅的人,道理越深分歧越大。浅薄的人思虑不深,所以听到高深理论便头旋目晕。所以商鞅对秦王讲帝王之道而秦王听不进去的时候,就改换强兵之道使他接受。有分歧就会观点相反,观点相反就会互相非难。道理越深就越糊涂,怎能对其加以肯定?所以李兑拒绝听取苏秦的劝说。如果对方过多地陈说自己处事公正有理,就会认为他在表现自己的长处。因其过多说自己方正,怀疑他表现长处。如果他静静倾听不说话,就会认为他内中空虚没有知识。因其长时间不说话,怀疑他没有真才实学。如果他声音高亢高谈阔论,就会认为他不懂得谦逊。因其语词严谨理论高深,怀疑他凌驾自己之上。如果他谦虚礼让不拿出全部本领,就会认为他肤浅鄙陋。因其词卑气短,怀疑他浅薄。如果他只称赞某一家的长处,就会认为他知识不广博。因其不敢多说话,怀疑他见识浅陋心胸狭小。如果他普遍地揭示众家的奇特之处,则认为他头绪繁多。遍举各类例子,想用它解释,又造成头绪繁多。如果他提前把自己所想说出来,则认为他要掠自己之美。因其言合己意,怀疑他要掠己之美。如果对方要弥补自己观点的不足,则认为他这样是要让自己不高兴。欲弥补对方的失误,反而使对方不高兴。如果他提出相反的观点,就认为他是在和自己比高低。因对方欲提出相反意见,便怀疑他要和自己较量。如果他的论说博采各家不同的观点,就认为他的论说不得要领。因其把心里话全倒出来,认为他不得要领。只有在与自己同类的人谈话,才可以高兴愉悦。弟兄不和,给他们讲管叔蔡叔的故事,他们便欣然欢畅和颜悦色了。于是就产生了亲近关爱之情,称赞提拔之举,如果说他们性情相同,不仅仅是相亲相爱而已,甚至于赞誉提拔他。这些都是偏才常有的过失。心里经常忌恨别人,维护自己,让别人赞同自己,自己都不一定有所获,怎能够常有所获呢?
英雄第八 自非平淡,能各有名,英为文昌,雄为武称。
本章是对英雄的分析。所谓英雄,就是文武才干出众的人,在他身上既有英才,又有雄才。所谓英才,即指其聪明才智;所谓雄才,即指其气魄胆力。英雄身上,英才和雄才哪一样都不能少,只有英才没有雄才或只有雄才没有英才都不能成为英雄。前者只能担任宰相,后者只能担任将军,二者兼具,才能够成为成就大业的英雄。
刘昺注译文:如果不是平淡之人,能力各有其名,英是文的美称,雄是武的名号。
夫草之精秀者为英,兽之特群者为雄。物尚有之,况于人乎!故人之文武茂异,取名于此。文以英为名,武以雄为号。是故聪明秀出谓之英,胆力过人谓之雄,此其大体之别名也。若校其分数,则互相须,英得雄分,然后成章。雄得英分,然后成刚。各以二分,取彼一分,然后乃成。胆者雄之分,智者英之分,英有聪明须胆而后成,雄有胆力须知而后立。